驿吏唤人驱马去,忽惊身已在梁州。’千里神游,若合符节。朋友之道,不其至欤!
”只有真正明白元白二人死活与共、肝胆相照的朋友之情,才能真正读懂元稹这首《闻乐天授江州司马》:“残灯无焰影幢幢,此夕闻君谪九江。垂死病中惊坐起,暗风吹雨入寒窗。”
此诗当作于元和十年(815)八月之后不久,其时墨客正遭贬通州司马,无奈离京,行前曾赠白居易新旧文二十六轴。没想到白居易随后遭人陷害而被贬江州司马,墨客听到这个,既为好友的不幸遭遇鸣不平,同时也为好友未来的命运深切担忧,此诗即表达了墨客对好友因思念而牵挂,因牵挂而忧虑的繁芜感情。
一、二句意在渲染墨客周遭环境的惨淡悲惨。墨客贬谪异地,更兼身染沉疴,面对残灯摇荡,风雨凄凄之苦状,其内心的忧郁烦忧无处排解,无以复加。古人云:“统统景语皆情语。”心情消沉晦暗的墨客,面对残灯风雨,又如何不会授予其感伤的色彩呢?而更大的不幸还在背面,当此人生最晦暗之时,墨客听说最好的朋友被远谪江州,这不是给本来已灾患丛生的墨客雪上加霜吗?

三、四句为我们描述出墨客闻听好友贬谪的感情反应。身染重病的墨客,乍一听到好友被贬的,其习气性的反应是“惊坐起”。病而垂死,痛之至也;惊而坐起,惊之甚也。好友被贬,为什么会“惊坐起”呢?原来元白二人是心知至友,和衷共济,才会产生这么大的情绪力量啊。然而,“惊坐起”之后的墨客又该如何呢?末句“暗风吹雨入寒窗”为我们供应了末了的答案:“此时失落惊坐起,呆呆想去,无可为力,但觉半明不灭之灯影中,暗风吹雨从窗而入,令民气骨俱寒,至情所激,其悲惨甚矣。”(《古唐诗合解》)
纵不雅观整诗,我们可以将其特点归纳为四个字:语平情真。前者言其措辞平实无奇,但却字字珠矶,奥妙非常。《而庵说唐诗》云:“大凡诗中用字,最不可凌乱,此诗若‘残’字,若‘无焰’字,若‘谪’字,若‘垂死’字,若‘惊’字,若‘暗’字,若‘寒’字,如明珠一串,粒粒相似,用字之妙,无逾于此。”后者则赞其言情之真,用情之深。《容斋随笔·长歌之哀》云:“嬉笑之怒,甚于裂眥:长歌之哀,过于恸哭:此语诚然。”该当说,这一评价并非过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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